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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众人暗暗吞了下口水,还下次?今日的事情一出,以后见到这个沈京墨,只怕都得绕路走了。  直到园子里的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厅堂里看了很久的戏的段烨霖和蝉衣才彼此看了一眼。  蝉衣说:“该我出去扶沈先生回房了,刚才真把我吓着了,要不是当家的吩咐过只准看着不准帮忙,我定是忍不住的。”  段烨霖撑着下巴笑了一下:“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坏透了,我还以为是心疼我所以帮我庆生,结果是利用我,还用得这么顺手。唉……”  “司令您见好就收吧!我可是知道,每每您得了一星半点的委屈,都会到当家的那里讨回来,您呐,就是吞了半肚子墨水,才不会亏着自己呢!”  蝉衣小碎步跑着去了沈京墨身边,带他下去包扎。  段烨霖也已经喝得很尽兴了,趁着众人不注意,也往绮园去了。  乔松一看就喊:“哎呦司令,您今儿是寿星,又要往哪儿去啊?”  段烨霖大步流星:“讨礼物去!”第114章  绮园的亭子内,许杭很有闲情逸致地拿着小半块糕点捏碎了喂鱼,抬头看见段烨霖走来,把整个糕点都扔进了池塘。  段烨霖笑着走上台阶:“你安排了这么大一出戏,自己却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会有什么意外。”许杭兴致索然。  段烨霖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在他脖子上蹭了一下:“也就你想得出来这样的奇招让他们和好,亏得你也愿意让沈京墨吃苦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池塘里的鱼抢东西吃争得很激烈,许杭看着躲在一旁的小鱼,道:“只有让萧阎亲眼看到,他才会真正心痛;也只有让沈老师受点折磨,他才会知道谁是那个能保护他的人。”许杭转过身来面对段烨霖,“毕竟,我不可能护着他一辈子,总得替他找个好去处。”  更重要的是,能够有效地刺激到章家人,章饮溪越不放过沈京墨,萧阎就越是会对他们下手。  鹬蚌相争,才是真正的好戏。  “那你给别人这么多好处,给我什么?我白白做了你的棋子,竟连一点礼物也没有?”段烨霖用额头去贴许杭的额,语气坏坏的。  许杭往亭柱上一靠,一指头点在段烨霖的唇上,眯起眼睛:“还真没准备给你的东西。”  “哦?欠了我的,我可是睚眦必报的。”  许杭顺着段烨霖的肩头望向他的身后,那是绮园的正门,然后才把目光转回来,从下到上扫了段烨霖一遍,伸出手勾段烨霖的衣领,往自己拉近。  贴在耳边,低语:“那你就来报吧。”  好香。  段烨霖一呼吸之间全是芍药的淡淡气息。  今日他喝了不少酒,听说都是许杭泡的药酒,也不知道什么功效,他现在从内到外的热,听到许杭这么说,就如断弦一般失了理智。  他知道了,这是他的礼物。上苍派下来的一只狐狸,落在他的怀里,勾引他这个不成器的家伙,毁他的心智,乱他的心防。  一吻深情。他们唇瓣交缠,呼吸扑在彼此脸上,滚烫得像碳火。  他们就在绮园内的三色琉璃回廊亭,不偏僻却也不热闹,只因宾客都在厅堂,所有人在那儿忙着,大约不会有人来。  可是光天化日这种野合的感觉也着实够刺激的。  “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我么?”段烨霖开始松自己的领带。  许杭只是默了一下,然后在段烨霖震惊的眼眸中,左手就自然而然环上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向下,咔嗒,解了段烨霖的腰扣。  他像一只修炼成人形的魅:“段大司令,看不上么?”  “求之不得。”  段烨霖甚至忍不到找个屋子避一避,将许杭压在柱子上,手就开始解他的腰带,将他修长的腿曝露出来,一边一只地分开。  随即,这二人的身子宛如粘在一块儿,腰胯之下便是一阵羞人的厮磨。  令段烨霖意料不到的是,许杭只是略微抱怨了几句,随后就脖子伸长,轻微喘息,如夏日的杨柳,随风摇摆。  “烨霖…”许杭似乎是神智迷离地出声唤他,一下子就把段烨霖的情欲给点着了。他的吻变得狂乱,暴风雨一般,吻得许杭皮肤有些微微发红,汗珠顺着脖子往下,又被他舔去。  恰如木楔子钉入墙,那种生生破开感觉再怎么轻缓也是有一些难耐的。  “呃……”许杭发出一点点不舒服的压抑声响,双腿悬着,下意识踢蹬。这亭柱很滑,段烨霖需要两手都托着许杭,才能让他在这场驰骋中不至于跌落。  段烨霖原本还知道不该在这里放肆,可是今日自己都有些不受控,许杭也难得很听话,初初一入已是十分舒爽,实在想不起身后的禁忌,哪怕现在有个天雷砸下来,他也是停不下来,只愿在那细柳之巷作恶多端。  许杭的手在段烨霖的后脑收紧,大口呼吸着想放松自己,可大脑虽是这么想着的,身子却硬邦邦地僵着,到了后面,更是觉得无数的汗珠扑簌簌从脖子上滑下去,他想伸手擦一擦,却被段烨霖捏住手腕压在柱子上。  “热…”  “忍一忍。”  许杭想尽力放松,却发现做不到,他仿佛架在一辆马车之上,滚滚红尘之中颠簸,无休无止,渴望解脱,结果却是更紧的环抱。  他的身体已经不受他控制了,背叛了他的意志。  段烨霖又一记深吻,才把舌头拿出来,咬着许杭的下唇,腰下不停摆动,嘴上却问:“少棠,累不累?”  许杭怎么可能回答他。  绵密的触感像春日里的蜜蜂一头栽进待放的花蕾,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许杭猛地一弓背,抠着段烨霖的肩膀,整个人微微弹了一下。  腰间一紧,段烨霖真觉得是要了老命了。  这绮园里虽然春色无边,然而在绮园之外,已经有一双腿向此处走来。  因为前厅里,沈京墨的事情结束了以后,章修鸣和章饮溪也觉得很是失了面子,便也意兴阑珊,好在请来唱戏的锣鼓已经敲响了。  金燕堂的丫鬟带了客人们去不同的位置看戏,章家兄妹身份尊贵,自然位置也好一些,得绕过一小段泉上的町步,谁知蝉衣刚扶着章饮溪跨过一个小石町,那石头松了一下便倒了。  至少要用脚跨过去是不能了。  蝉衣哎呦一声,对章修鸣福身:“章少爷,实在是失礼了,劳烦您绕一绕,从绮园那边过来,我在戏楼下等您?”  章修鸣自然也不介意,转身就走了。  金燕堂处处都很有格局,一看就是不错,像是出美人的地方。章修鸣不爱听戏,索性走得也就很慢,四处看看,只当散心。  唯有走到绮园外头,听到细碎的风月之声,他耳朵一竖。他是惯爱风月的,却不知谁这么大胆,敢在这个地方行事?  难道……  他往前迈一步,虽然不是完完全全站在门前,可是绮园夏景,足够一览无余了。  亭台内,许杭勾着段烨霖,段烨霖压着许杭,他们无视一切,忘我得暴露纵欢。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一向冷面待他,一点神情也没有,不像个常人的许杭,现在正面色带红,嘴唇微张,气息喘喘,下巴靠在段烨霖的肩膀,像一个大一点的提琴被人抱在怀里演奏。  不仅如此,那如竹骨的修长裸足,跨在段烨霖精壮的腰侧,十根脚趾随着节奏蜷缩,竟是那么让人挪不开眼睛。  原来这个人是会动情的。  章修鸣迈不动步了,死死得盯着他们看,先是震惊,再是嫉妒,最后是愤怒。  难怪,难怪许杭看不上自己,难怪段烨霖的生辰会放在金燕堂举办,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他一直忍着憋着生怕弄坏了的美人骨,竟然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上下其手了!  那他这些时日做的种种,根本就是如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章修鸣深深吸了口气,眼底一片阴黑,艰难地举步离开。  在他身后,原本眯着眼的许杭从情欲中清醒,蓦地睁开了眼睛。  那目光,像一把匕首,扎在章修鸣的后背上,许杭嘴角微微带讽,露出了轻蔑笑意。第115章  段烨霖生辰结束的第二天,萧阎便来找许杭要人了。  许杭似笑非笑得看着他:“心疼了?”  萧阎单脚踩在凳子上,胳膊肘撑着:“你要的不就是这么效果?我来找你,也在你算计之中吧?许大夫,许杭,也只有段烨霖才会看不穿你。”  许杭微微多看了萧阎两眼,这个人年少就在上海滩打拼,能到今天这样的地位,也不是全然靠拳头的,挺聪明呀。  “现在我不能把人给你。”  “为什么?”  “因为没有意义,”许杭示意萧阎坐下说话,“你再把他抢走,跟之前有什么区别,他依旧当自己是你的老师,这道槛依旧迈不过去。只有他主动低头,这事才算圆满。”  萧阎脸上有些颓然:“他…他不会的。”  许杭推了一杯龙井桂花茶到他面前,微微一笑:“这世上有些事,是鬼爷做不到,但是,我能做到的。”  萧阎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此刻他才明白许杭布这个局的意义何在,原来是有备而来的。他的目光开始转为审视:“你?”  “若是你信得过我,不出五日,我一定让沈老师主动去找你。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好诱人的筹码。  萧阎不得不承认,他很心动,同时他也很清醒:“你的条件是什么?”  终于说到重点了,许杭端坐,认认真真地说:“我的条件是鬼爷的一个人情。若是日后我有需要鬼爷倾尽全力帮助的地方,你必须帮我,绝不推脱。”  两双眼睛对视,交汇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  能让阎帮倾尽全力帮助的事情,必然会掀起满城风雨。在萧阎查到的信息里,许杭是段烨霖养的一只兔子,现在看来,这信息还值得深入查一查。  他盯着茶碗里浮沉的桂花,思索了一会儿,这个要价实在是大,但是跟沈京墨相比……  见到萧阎的犹豫,许杭很会对症下药:“放心,我要鬼爷做的事,一不害良民百姓,二不害国家之安。”  如此,那就没有不能答应的了。萧阎死死盯着许杭,郑重说下了两个字:“可以。”  许杭为保险起见,强调了一遍:“鬼爷可听清了,我说的是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要帮我,或许有性命危险。”  萧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以。”  端起茶碗,以茶代酒,许杭淡淡一笑:“那么今日之约就此达成,请鬼爷静候佳音。”  ————  小铜关里,乔松将一些人事变动的公务放在段烨霖的案头。  段烨霖翻看的时候,见到了袁野的档案,有些惦记起来。袁野还在时,做事很得力,不骄不躁,现在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人事了。  乔松见段烨霖盯着袁野留下的东西思考,就说:“袁大少爷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改日我让人去往国外发封信?”  段烨霖点点头:“他倒也罢了,顾芳菲怎么样了,许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乔松叹了口气:“顾小姐的家人一直在逼她去相亲,顾小姐怕了,独自一人去了上海,也在那儿开了新的公司。”  “往上海那边派点人,若出了什么事可以照看一下,别让袁野回来以后心疼。”其实主要是许杭挺惦记的,虽然嘴上不说。  袁野留下的东西大多都是以前查案的笔记,都是旧案了,没什么大价值,段烨霖翻了翻,看到袁森的案子以后,顿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在那两页前后翻了翻,总觉得哪里不对。  “乔松,”他把自己的疑虑与乔松共享,“袁森那个案子里,后来是说凶手在巷子里凭空消失了,是因为钻进了地下防空洞,从另一个口出来了,对么?”  乔松回忆了一下:“是这么说,怎么了司令?”  段烨霖指了指笔记:“我突然想起来,那个时候,地下防空洞都还没有建好。因为这些图纸都是我让少棠描画的,他只画了一半,所以也只建了一半。当时给我的报告说,防空洞里积尘很厚,脚印只有一串,我很好奇,如果只是临时起意钻进去的凶手,怎么那么熟悉防空洞的布局?”  这些防空洞都是战时所需,就连修建的人都得从老远的其他城镇请来,第一期工程的工人都是带了名簿,清点完送了回去,再请新的一批。  乔松细细想这其中的不对劲:“司令是觉得,咱们身边的人有问题?”  那把金钗,离我们很近,或者…离司令你要近得多,只是司令看不穿罢了————这是袁野曾经对段烨霖说的一番话,此时此刻却突然蹦了出来。  最近事情太多,以至于他老是忘了这城里还藏着一个金钗杀手呢。  “乔松,你去查查看吧,把所有经手的名单都调一份来看看。”段烨霖说着,把笔记合上,放到一边。  正这个时候,听到门后一点慌乱的声响,段烨霖眉头一皱,厉声喝道:“谁在外面?!”  乔松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门一开,惊讶道:“蝉衣?”  蝉衣被乔松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顺了顺气,然后才端着盒子走进来:“哎呀,我来得不巧,二位在谈话呢,就没敢进来。司令,这是当家的让我送来的东西。”  段烨霖看见蝉衣才松了眉头:“什么东西?”  “当家的说,您昨日补酒喝得太多了,还吹了很久的风,现在看着没事,指不定底子有些伤着,所以让我送点药过来。”  蝉衣打开食盒,果然是一碗熬好的汤药,旁边还有一小碟酥糖。  段烨霖一看就明白,药是许杭备下的,糖一定是蝉衣的心思。他端起汤药,摇了摇:“蝉衣啊,你这丫头,许杭是从哪儿把你找来的?人小小的,心是真的细,可惜乔松成亲早,不然我肯定不放了你便宜别人。”  “哼!”蝉衣努了努嘴,“怎么,司令非要把金燕堂的人全都拉做小铜关的人不成?我偏不嫁人!”  乔松也被逗笑了:“我记得,蝉衣好像是许少爷的奶妈的孩子,也是从前金甲堂唯一留下的老人了。诶,老人家身子还好么?”  “唉,已经迷糊了,堪堪也只是记得我,记得当家的,其他都无所知了。”  段烨霖端起汤药一饮而尽,品着酥糖的时候才觉出味儿来,问道:“少棠怎么突然想到给我送药,莫不是他自己病着了?”  蝉衣耸耸肩膀,显得很无奈的模样。  段烨霖自觉上回做得有些过头了,回去可得好好哄了。第116章  日本领事馆,章饮溪的房间内,所有能砸碎的东西都砸碎了。  章饮溪狠狠撕扯着自己所有美丽的裙子,一阵阵裂帛声传来,听得人都觉得怪可惜的。  章修鸣走进去,拦住了她扬起的剪刀:“小妹,这样做有什么用?平白累了自己。”  “他看都不看我!还羞辱我!我准备这些裙子又能给谁看!”章饮溪哭得梨花带雨,每一剪子下去都想象成沈京墨的皮肤,恨不得把他皮开肉绽,“都是他!都是他!”  恨意是盏鹤顶红,毒了别人,也毒了自己。  黒宫惠子手上夹着一只烟,袅娜地从外头走来,靠在门框之上,长长吐了一口烟圈:“妹妹啊,男人的心都是要女人用柔情去算计的,你这样歇斯底里,没人看的见不说,还平白让别人占了空子。”  一看见黒宫惠子,章饮溪马上站了起来,冲到黒宫惠子面前:“姐姐,你教教我好不好?你…那么多男人喜欢你,你一定是有本事的。”  黒宫惠子掏出手帕,给章饮溪擦眼泪:“你既然要我教你,那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就是永远不要让自己狼狈。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有美好的东西才会让人心动,即便不心动,也会很尊重。”  “可是我……”章饮溪还想说点什么,一下子头重脚轻,有些站不稳,有晕倒之相。  “小妹!”章修鸣几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紧张地说,“小妹,你身子一直不好,虽然从前的顽疾治愈了,可医生说是有概率复发的,你不要太激动了。”  章饮溪扶着自己的额头:“没事…我就是有点累。”  黒宫惠子看着章饮溪这样,心里其实也有些同等的伤感。爱而不得最是苦,不知道在长陵的眼里,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摇了摇头,吩咐下人把章饮溪带回房间,给她洗脸整理,自己却留下来同章修鸣说话。  章修鸣虽然比章饮溪沉得住气,可自从宴会回来,整个人阴郁笼罩。黒宫惠子把烟抖了抖:“章先生,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商量了吧。”  “不用商量了,直接说你的计划吧,告诉我,需要我们做什么。”章修鸣下巴绷紧,“我只有一个要求,越快动手越好,杀了他!”  那个男人,那个霸占着美人骨的男人,他该死。  “段烨霖久踞贺州,我需要参谋长将他调离贺州一段时间,不然不方便行事。”  章修鸣笑了一下,抓起一旁的外套罩在自己身上,一颗一颗扣上纽扣:“容易。”  又到月圆,又到深夜。  法喜寺内,许久未来的黒宫惠子,坐在了长陵的对面,将一张船票放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张去日本的船票,长陵十分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跟我走吧,长陵。”黒宫惠子诚恳无比地说,“日本也有得道高僧,也有寺庙,你跟我走,贺州已经不安全了,你也会不安全的。”  相识这么久,长陵早就知道黒宫惠子在为日本人做事,只是佛说众生平等,每个人立场不同,他从未因此而看轻过她,甚至黒宫惠子能为了他泄露重要的军情情报,想必是善良的。  长陵把船票推了回去:“谢谢,我不能走。”  “为什么?你、你是担心寺庙里的其他人?我可以把他们都带走的!”  “佛法没有国界,但是念佛的人是有国界的。”长陵双手合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生在这,死在这,从生到死都愿意在这。”  “可我不愿意!”黒宫惠子站了起来,有些焦急的模样,“长陵,你才这么年轻,为何要白白送死呢?你若死了,我…。。”  话头到了这里,后面已经有些不堪说下去了。黒宫惠子死死咽了下去,眼眶有点发红。  长陵见她那样,心里十分不忍心,可是掏手帕的手停在那里,半天都没能伸出来,良久,他才说:“文惠,生死有命,我很感激你将我的生死放在考虑之中,只是我将此身都给了这间佛堂,我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