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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第1页)

  沈初柳也不管他,如今还给他每天添上一杯牛乳,每天入夜喝了。  齐琰每次都嫌弃,说这东西是女孩子喝的,可有沈初柳的话,他不敢不喝。  沈初柳又督促膳房,叫他多吃鱼虾什么的,反正能补钙的。  免得他抽条长个子钙质跟不上。  不过这孩子也没辜负这吃的东西,半年里窜了一大截,如今已经比沈初柳高出了半个头了。  就如今这个长势,怎么也能直逼他父皇。  齐怿修约莫是有个一米八六八七的样子。  这孩子肯定不会输。  主要是沈家的男人都不矮。  齐琰吃完了小零嘴,心满意足洗了手就问:“还不摆膳吗?”  沈初柳……  是的,我理解你长身体需要食物,可你刚干完了四盘子东西啊儿砸!  然而,齐琰无辜的看着他娘,完全就是一个等着吃饭的小娃娃。  “摆膳吧。”沈初柳只好挥手。  用膳的时候,齐琰速度还是很快的,不过又保持了礼仪。  沈初柳这不是胃口小了么,吃了不多就开始喝汤。  齐琰吃了三碗米饭,还有两个油饼,菜就不说了。  至少干了半只鸡。  还有两小碗汤。  直到喝汤,他才终于露出满足的意思。  沈初柳深刻的看着他:“崽儿啊,你幸亏是个太子,你要是生在个穷家里,你能把家底吃没了。”  齐琰直到洗手擦嘴巴后才道:“那不能,要是生在穷家,我打小就吃不饱,也就没这个胃口了。”  “娘我跟你说,我不是最能吃的,五哥最能吃。”  沈初柳无语的点了个头,行吧,你说的真有道理。  吃了午膳,勤劳的太子殿下就回去忙了,沈初柳又没事干了,索性又睡觉去了。  反正也不嫌多,睡不着躺着也舒服呀。  离着过年没多少时候了,李太后还是病一阵好一阵,十三皇子也是这样。  后宫里也是紧张的。  快到了年关,皇帝也顾不上进后宫。  就在这个关口上,一个从长乐宫出去的宫女忽然传出个消息。  说她其实偷偷看见孙更衣是怎么死的了。  长乐宫如今修葺,那些不能跟着玫修仪的宫女太监暂时离开了。  这位就是其中一个。  她绘声绘色说孙更衣是被灌酒灌死的。  “一大坛子,一个大男人也撑不住的。孙更衣平时不怎么喝酒的。”  这丫头傻乎乎的,之前是有人提点她,她没说出来,如今跟那人分开了,嘴上就没了把门的。  也是人在做,天在看,到底是一条命呢。  这些话传到了皇后耳朵里,皇后将那宫女带去了凤藻宫:“这种事是什么大事你自己知道,倘或是你胡说,那你就是一死。你家里人也逃不过。”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叩头:“娘娘恕罪,奴婢没胡说,奴婢看见了,奴婢真的看见了。还有,孙更衣和珍珠没有吵架,根本没有,孙更衣根本不敢得罪玫修仪娘娘的人,她不可能吵架。”  珍珠,就是孙更衣死后自尽的那个宫女。  皇后深吸一口气:“既然是这样,你就先在本宫这里做活,不要出去。这些事容后再说。”  宫女忙谢过皇后,高兴的去了。  能在凤藻宫伺候,自然是好事啊!  “去太极宫。”皇后起身。  丫头们伺候她更衣之后坐撵去了太极宫。  皇帝听了她的来意点点头:“这样也好,年关将近了,过了年再说吧。”  其实皇帝心里也知道,这玫修仪肯定不冤枉。  “先前念在七公主和十三皇子,这件事过去就算了。可如今听着这丫头的意思,只怕是这里头前车不少,宜婕妤跟玫修仪已经是死敌。当年宜婕妤小产的孩子定然与玫修仪脱不了干系。”皇后分析:“这玫修仪,这般能干,臣妾也不知她还做了些什么。”  皇帝嗯了一声:“不管怎么样,年后好好查吧,如今宫中母后病着,经不起折腾。先捂着吧。”  皇后应了是,回去准备了。  先压住了流言,叫人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第664章补药  万事都要先预备过年的事。  今年还是刚有太子的第一个年,规矩多了些,自然更不能出错了。  忙忙碌碌中,这一年的年总算是来了。  从除夕开始,太子就跟着皇帝走各种礼仪。  今年初一没有晋位的环节,去年都晋位完了嘛。  皇帝如今宠幸的就那么几个人,越来越不需要晋位了。  因太后抱恙,所以不能陪伴全程。皇后就更辛苦了。  又因为贵妃也抱恙,一样走不完全程,这倒是叫谦淑妃,丽德妃等人更要费心了。  当然,这她们是很愿意的。  终于熬到十五,皇后都想撂挑子了。幸亏还有二公主帮忙。  终于到了赏灯环节,不过大家深刻感受到,这两年赏灯表示宠爱的意义不大了。  只能说,赏灯表示皇帝记着你呢。  你就好比说郁修容这样的,是了两盏灯呢。  可有什么用?从去年十五到今年十五,皇上连个脚踪都没踏进她的住处去。  但是人就这样,就算是意义不大了,可大家还是希望有。总比皇上连个象征意义都不给你好多了吧?  年过完了,就该算账了。  皇后简直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玫修仪跟前的全部送进了内刑司。  沈初柳听闻,半晌道:“你还别说,皇上和皇后娘娘虽然是塑料夫妻,可这岁数大了之后,竟然变得一毛一样了。”  年轻时候的齐怿修,对于后宫事,基本不好好处置,说白了,能不能混得好,全看自己有本事。  可如今齐怿修不这样了,处置的又快又狠。  年轻时候的皇后,处置后宫事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如今皇后也是,越来越爱恨分明了。  “玫修仪这回要凉了。”沈初柳断定。  折梅听着主子怪腔怪调,但是倒也赞同:“这估计还是源自年前的流言,之前还以为过去了呢。结果是这里等着呢。”  “是啊,这不过年么,先好好过个年,年后再说。”沈初柳道。  果不其然,玫修仪的人进了内刑司不过大半日,就供出一串儿东西了。  谋害宜婕妤的孩子,算计了钱婕妤。还谋害过薛婕妤,未果。  额头是自己伤的。  孙更衣是她因怕事情暴露弄死的,确实是灌酒灌死的。  珍珠是因为不清白,她却不敢送去内刑司,怕暴露自己的事,所以接着孙更衣的死逼着她自缢了。  还有些别的事,反正玫修仪怎么都够着一个死字了。  于是,众人在凤藻宫聚集的时候,玫修仪头发乱糟糟的跪坐在凤藻宫地上,一点都没挣扎。  她的人全部被带走之后,她就知道有今日了。  皇帝看着她:“你有什么话说?”  玫修仪笑了笑:“自然是有的。”  “我的罪过,我都认。技不如人,输了就算了。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指望了。”  “不过,我的孩子被害才会生出来就是个不会哭叫的孩子。直至今日,他也不知能不能养活。就算我恶贯满盈,皇上是不是也要追究一下害他的人?”  齐怿修没说话。  玫修仪也没指望他说话:“景贵妃娘娘,您中毒这件事,与我无关,贞充仪自作自受。不过您有没有怀疑过,她怎么忽然就疯了?”  “贞充仪嘛,谁还不知道,蠢货一个。能把九皇子养废了的人,怎么忽然就有这么大的本事了?”玫修仪又笑了笑。  “宜婕妤,你恨我害你的孩子,可你知道吗,当年你刚怀孕那会子。可是妍妃娘娘‘无意中’提点我的。当然了,我不给自己洗白,我希望你落胎。我不服气啊。我们三人同时进了宫,我自认样貌家世不输给你们,自然不想走在后头。我忌惮妍妃,就与她结交。我以为她是我的敌人,可没想到,第一个怀孕的是你,你想走到我前面去,我不高兴。”  “你不高兴就害我的孩子你……”宜婕妤气的说不出话。  “我至少明着不高兴,妍妃娘娘这些年活的目下无尘,就干净了吗?我的十三皇子这般,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妍妃你。对了,听说妍妃你那个宫女枸杞出宫没半年就病死了?真巧啊。勾起跟孙更衣是熟识的吧?”  “我住进长乐宫开始就叫孙更衣为我做事了。这鞋底沾上油纸包的事,就是孙更衣跟我说的。她死之前我也问清楚了,这主意,正经是枸杞出的呢。”  玫修仪又笑了笑:“你说巧不巧?妍妃如今干干净净坐着,我倒是一身的脏污。”  “还有,丽德妃,你干净吗?和妃,你干净吗?”玫修仪一个个看过去:“还是那句话,我技不如人,甘愿一死。只求皇上给我最后一个恩典,叫我死在这个修仪位份上吧。”  她一个头磕下去一直没起来。  “朕如你所愿。”齐怿修淡淡的。  妍妃一直被提起,可她本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丽德妃本想反驳,见此也没说话。  和妃也没说话。  一时间,殿中安静的很。  玫修仪被送回了锦华轩。  沈初柳也从头到尾没说话,直到回去了,折梅才道:“那件事里难道真有旁人的手笔?”  沈初柳摇头:“我不知道,查吧。”  “或许是有,或许只是玫修仪临死不甘心要拉几个垫背的。”  “可她说的也有模有样,真真假假,那枸杞的事是真的呀。”碎红道。  “她没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测。”沈初柳道。  这也是妍妃坐得住的缘故。因为一句话就能解释,那就是玫修仪穷途末路,乱攀咬罢了。  “法不责众,说到这里也是一样的。”沈初柳道。  “何况,这些年里,妍妃,和妃,玫修仪,这几个一向争宠很厉害。她要死了,拉另外两个也不稀奇。至于丽德妃,或许,她就是想要搅浑水?”  沈初柳说着这话,心里却不是这样的想法。  人就经不起怀疑。  不过,没证据之前,她不想妄下定论。  揉揉头,她叹气:“不要管这些事了,慢慢来吧。”  慢慢来吧,皇帝应该会查一查。  “主子,玫修仪病了,皇上叫腊八公公特赐了补药。”元宵进来道。第665章不后悔  ‘补药’是一碗褐色汤药。  腊八小心翼翼端着:“刚熬好的药,修仪趁热喝吧。”  玫修仪看着那药问:“这样的补药,我需要喝几日?”  “哟,那怎么也得半个月呢。”腊八道。  玫修仪笑起来:“半个月好啊,半个月太好了。”  于是,她接了药碗端起来喝了。  喝的时候也察觉不出什么,就跟以往的药一样。甚至温度适中,她许久没见这么温度适中的东西了。  喝完了,腊八并不着急走,要候着一刻钟。  玫修仪也没赶他走。只是自己去输了梳头,索性也不遮着那伤处了。  其实要是不在乎的话,她仍旧是美丽的。  只是,脸色苍白中透着一股子不详的灰暗。  她没有去见七公主和十三皇子,她知道见不到。  罢了,不见也罢了。  她只是起身,想出去走走。不过,锦华轩外有人守着,并不许她离开。  她自己的人不会回来了,罪不至死的调去了别处,该死的也躲不过去。  她就坐在了台阶上。  正月里,天还冷,台阶也是冰凉的。  于是,她又起身回去拿了一个垫子,坐在了台阶前。靠着柱子缓缓的抬头看着天色。  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  她脑子里想了很多,初进宫时候意气风发,以及步步走来的艰辛。  也不过八年。  她也不过进宫八年。  她今年,也不过二十四。  可这深宫里的日子,一年像是十年。八年,便也像是八十年。  明明也不过二十四,却觉得自己像是垂垂老矣一般。  甚至,眼角都生出了皱纹。  她没有太多喜与悲,事已至此,喜悲都已经是多余的了。  她只是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