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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都闭嘴。”齐怿修淡淡的:“母后可有什么要的?”  齐怿修问的是冯太后。  “若是素心做的,哀家无话可,可素心怎么会做。还有二皇子,她不要自己的命,难道也不管二皇子了?”冯太后叹气:“素心无能,管不好手下人,可这奴才们胆子也太大了。王宝你,是不是你记恨主子,所以作死。你好好,你是死定了,家里还有一家老呢!你想好!”  这话怎么听都是威胁,可当众出来,就无可指摘。  王宝刚开始就一直发抖,比起哭求饶命的玉蝉来,他始终没话。  这会子才开口:“是……是奴才做的,是奴才……冯淑妃娘娘将奴才们看做蝼蚁,动辄打骂,奴才实在是不堪忍受!不过是碰倒了一个花瓶,都没打碎,就赏了奴才四十板子,奴才实在是气不过!”  “玉蝉也不无辜!奴才虽然是借着她的手,可她也是怨恨主子!主子忌惮她长得好,素来不许她出头!所以她比奴才更恨主子。尤其是苏宝林得宠之后,玉蝉常这话!”  “你胡言乱语,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啊!”玉蝉大惊。  “狼心狗肺的东西!”冯太后怒道:“背主是什么罪过不知道么?竟敢这般胆大!”  “将她们拉去内刑司。”齐怿修摆手。  初四应了,很快将两个人拉走。  冯淑妃总算能松口气,至少王宝了是自己做的,就算反口也总有余地了。  “素心,你是做主子的,如此不能管束手底下的奴才,委实是叫哀家失望!你看看你这一疏忽,差点就出大事了!哀家刚才急的恨不能晕过去!要是景修媛有个好歹,你这不是叫哀家后半辈子都没法做人么?”冯太后怒道。  “是,姑母,是臣妾的错,可是臣妾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呜,臣妾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束他们,再不敢有这样的错处了,皇上恕罪啊,皇上……”  她哭的期期艾艾的,看起来真是后怕不已。  只是这后怕,到底是为什么,那可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母后,冯淑妃犯下这等大错,朕不能姑息。念在她养育二皇子的份上,便不降位了。只是要丝毫不惩罚,朕也难以服众。”齐怿修道。  冯太后松口气,她还以为怎么都要降位呢。  “自然是应该,皇帝不哀家也要的。素心实在是心浮气躁,该好好罚。”  “既然母后也是这意思,就罚冯淑妃一年不必挂牌子,再跟着母后抄三个月佛经吧。”齐怿修淡淡。  冯淑妃彻底松口气:“臣妾多谢皇上。”  还好,还好只是这样,有二皇子,她到底有保障。  齐怿修看了她几眼:“冯淑妃,若是再有一回,朕绝不会再姑息。”  “是,臣妾绝不会再放纵奴才们,皇上放心。”冯淑妃忙道。  “哀家乏了。”李太后起身,显然是很不高兴。  皇后忙起身:“臣妾送您回去吧。”  “嗯,阿筠便与哀家一道出去吧,也不必你送。”李太后道。  冯太后也起身:“哀家也走,哎,也是担心景修媛,可把哀家吓着了。”  着就一道出去了。  齐怿修送到门口又道:“都回去吧,景修媛留一下。”  刚才起,沈初柳就开始琢磨这件事她要如何结束。  这会子,终于想通了。于是她轻轻福身:“臣妾就先告退了。皇上政务繁忙,臣妾不敢打搅。”  着,就施施然走了。  齐怿修也没什么,只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摇头。  他不信沈初柳不懂他为什么轻轻放过。  不过,齐怿修心里也知道,她遭遇这些事,势必很生气。  能顾全大局不闹就是好的,如今甩脸子就甩一回也无妨。  下午时候,初四从内刑司回来:“皇上,那玉蝉确实不知道多少事,她与那陈四是一对。王宝就是借着这个将那药轻松塞进了玉蝉的荷包里,给了那陈四。陈四又将那药给了那个上吊的太监。”  “嗯,所以那个吊死的太监不知情?”齐怿修问。  “回皇上,也是知情的,但是应该不知道这么严重。”第190章罚  初四斟酌:“王宝如今不肯吐口,刑都上了几轮了,估摸是为家里人。不过奴才已经派人查过了,前些时候他确实出宫了。”  “骨头倒是硬。”齐怿修淡淡一笑:“这回的事,是冯淑妃的手笔?”  “回皇上的话,估摸是,冯太后那也是刚知道,不过倒是制住了这王宝和玉蝉家里人。”初四道。  “嗯,好,给他们记着。”齐怿修心情很好:“既然不肯招,就先过刑吧。这事不必瞒着。既然冯家这么有本事,也该不怕御史弹劾。”  初四应了一声出去了。  他想着,如今动不了冯家,可这一步一步的,冯家是自毁长城。  啧,冯淑妃娘娘办事是真的不管后果,这么明目张胆的,这不是作死?  明面上看着是没重罚,虽然一年不许挂牌子算严重,可对比谋害皇嗣皇妃来,就不算什么。  就跟没罚似得。  毕竟那是个淑妃,别一年了,三年不挂牌子也不要紧啊。  又有皇子。  可就是因为没重罚,这不就是最大的重罚么?  攒着吧。  到底,这宫中的事,看着轻的,可能要了命。看着重的,反倒可能是保护。  冯太后宫中,冯淑妃跌坐在地,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整个殿中只有冯淑妃,冯太后呢庄嬷嬷。  冯太后收回手:“蠢货!哀家不盼着你如何好,你也不能蠢成这样!”  “姑母……”冯淑妃不敢反驳,她就是怕姑母知道后拦着她……这才自作主张的。  “姑母,是我做的,可那药有问题,那药被人换了,我……我最初用的不是那个。那只是叫她慢慢受影响,只会叫胎儿长不好……”冯淑妃急切:“姑母,是有确鬼,不定就是景修媛自己做鬼!”  “好了,她会拿皇子做鬼?你是叫人算计了!身边的都管不好,你还能做什么?这么大的事,谁许你自作主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了冯家?害了哀家,害了二皇子也害死你自己?”  冯淑妃不敢分辨,她当然后怕,可要是按照原来的计划,那药不知不觉的发作。等发现的时候,哪里还有证据?  或者只要生出来孩子不好,就跟怡充媛一样,皇上直接就会拂袖而去,谁会给她查呢?  “我知错了,姑母,求姑母不要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冯淑妃往日也怪冯太后没太为她想,可到底不是傻子。  这宫里要是有人肯尽心护着她,也只有冯太后一个人了。  不管肯护着多少。  “你起来吧,既然皇上叫你来抄佛经,就好好抄经。哀家告诉你,这一回,哀家看在冯家的面子上,不计较。后头多少麻烦事,哀家都替你担着。但是你记住,仅此一次。若还有,冯家不是没有适龄的姑娘。”冯太后道。  “是,姑母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了。只是这背后的人……姑母……”冯淑妃担心无比。  “哀家知道了,你去吧。”冯太后摆手。  冯淑妃便去了偏殿抄经。  冯太后头痛的扶额:“哀家真是眼瞎帘初选了她!”  “娘娘别这么,当初不是没有别的么。”庄嬷嬷忙劝道。  “如今骑虎难下,有她这么一个蠢货拦着,冯家的姑娘不用再想送进来了。哀家可真是叫她摆的好阵势。”冯太后气的不轻。  骤然听这件事,真是要吓死了。  “淑妃娘娘一时想差了也是有的,只是这背后之人……将药换成这样的,是打着一石二鸟啊。万一那景修媛出了事,皇上如何会善罢甘休?沈家如何会善罢甘休?这岂止是后宫里的事,和只怕是牵扯前朝啊!”庄嬷嬷道。  “如今是谁做的,怎么能查出来。能轻易换了药,明那人埋的不浅。后宫里,哪有简单的呢?万幸景修媛没出事。”  是,她盼着沈氏出事,可不能这么出啊。  这么出了,她们摘不出去!  “哀家如今已经不能指望她什么了,只能指望二皇子。要是二皇子能得封储君……”那就一切都好。  “这皇家祖训里,都是嫡子年过十三才能议此事。也是免得皇子年幼看不出好歹。”庄嬷嬷道:“如今皇上没有嫡子,也没了皇长子,只怕是咱们二殿下,也要等到十三了,这才能正经议这件事呢。”  如今且早着呢。  “没有嫡子,没有长子,这规矩自然也就要变。不过再是怎么变,皇上登基也才几年,还是急不得。”冯太后叹气:“哀家也得看看,要是二皇子不成,哀家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是,来年新人进了宫,您机会也就多了。不管怎么,淑妃娘娘地位还在,皇子还在。总能翻身的。”  冯太后嗯了一声,实在没精力话了。  摊上这么个侄女,换谁都要气死。  李太后处,迎来了皇帝。  母子两个寒暄过,李太后道:“景修媛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万幸发现的及时,没什么事。”齐怿修道。  “哀家瞧着,那边约莫要被她这个蠢侄女气死了。”李太后笑了笑,哪里还有之前那怒气冲冲的样子?  宫中之人,惯会做戏的。  “总要给她们些机会。”齐怿修淡淡的笑:“要是冯氏是个省心的,朕也不是容不下她。可她狠毒却愚蠢,朕真是……”  “听那太监不肯招供?”李太后又问。  “嗯。不肯。无所谓,既然不怕死,就叫他如愿吧。”齐怿修也知道,这点事不够他收拾冯家的。倒是不如攒着。  “哼,哀家到是看看,她还有什么手段!”李太后冷笑。  “母后不必担心这些,只管养身子就是了。一切都有儿子呢。”齐怿修道。  “是,哀家有好儿子,自然是无忧的。”李太后真心笑起来。  母子两个过话,齐怿修就留了一顿午膳,这才又回了太极宫。  “叫人给景修媛那送些好看的花去,要对胎儿无害的,提前看好,再有问题,提头来见。”  “那几个人既然问不出什么,就不必问了,杖毙吧。王宝家里的人,女的充军,男的腰斩。”第191章怡充媛  初四一愣,声问:“皇上,不分年纪吗?”  齐怿修看他一眼:“年十岁。以下发卖了吧。”  初四忙应是。  其实王宝家就算是有些银钱也不过一般人家,顶了有个七八十来口人差不多了。  王宝,玉蝉,以及管花草房的陈四一并拉去了凤藻宫后的空地上杖保宫中太监宫女无事都要去观刑。  杖毙三人,有两个是福阳宫的,冯淑妃这回的脸也是丢到了姥姥家了。  王宝被弄来的时候已经不出话来了,他什么刑罚都被用过了,如今你只求一死,为了能保住他的老子娘,也是不容易了。  不过,直到要杖毙的时候,他才听腊月道:“王公公,您还不知道呢吧?您家里头,皇上开恩啦。年十岁以上的,男的腰斩,女的充军。这十岁以下的嘛,就只是发卖了。这可是皇恩浩荡呢!”  王宝迟钝的分辨着这些,他想家里有十岁以下的?他弟弟的一双儿女?  不,不对,为什么会这样?  他激动起来,想要叫,想要话,可却不能了。  对,他不了话了,临被拉出内刑司的时候……他被灌了一嘴的药……  当时他只以为是内刑司的人怕他撑不到杖毙就死了。  现在才发现不是,他整个嘴巴都是麻的,舌头根本动不了……这是有人不许他话!  是了,到了现在,他想出实情也不行了。  他眼睛瞪大,可是四肢尽断,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含恨被杖保  第一个死的是玉蝉,她本就是女子,受了刑罚就已经撑不住了。  又是怕又是疼,两日水米不进,没几棍子下去就已经去了。  陈四也是受了重罚,如今奄奄一息,可他知道的没有王宝多。  很快,三人就被打成一滩烂肉。  被人拖出去丢去了乱葬岗。  而那一块空地上的血污被几个太监提着大水桶冲干净,又用大刷子各过了一遍。  看起来就像是刚打扫过的一样,如同每早上一样干净。  任由谁,也看不出这里刚才打死了三个人。  紫蕊几个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  本来沈初柳不叫紫蕊去,她自己非要去,还多看看,以后面对别的事就不怕了。  结果回来就吓哭了。  沈初柳好笑:“你老老实实做你的大宫女,有我在还用你看什么?自己看的吓死了,这回知道了?”  “主子,是奴婢没用。”紫蕊抹泪。  “是没用,刚才叫元宵给你去太医署要了些压惊的药材,自己熬药去,然后你们几个都喝一碗。”沈初柳摸她的头:“你呀,别逼着自己,遇上事了,难道你会不忠心?”  紫蕊摇头:“奴婢不会。”  “那就行了,别哭了啊。”沈初柳好笑的看她。  紫蕊害臊的不行,主子都怀孕了,还来哄着她。  七月里的时候,传来消息,静安候将朝国太子一行人送去边界。沈家其他两个人与明王世子以及朝中几位官员已经去了朝国。  如意郡主的婚期就定在了七月十八,也就没多少时候了。  七月里的皇城,正是最热的时候,沈初柳扛着肚子,今年就没去年好过。  这孩子进了五个月的时候,她肚子就渐渐的鼓起来,明显多了。  人也燥热起来,太医看过只是怀孕的缘故。  可因为怀孕,许多寒凉的东西是吃不得了,屋子里也不好摆几个冰山了。  甚至扇风也不能太过了。  万幸屋子还是阴凉的,人要不动的话,还是舒服的。  可就是因为怀孕,整个人不太舒服,往往做不到不动。  沈初柳实在是燥的不行了,眼瞅着太阳下山了,索性起身:“去御花园走走。”  嬷嬷忙跟着,月份大了,不敢轻忽。  紫蕊和紫珠伺候着,元宵叫银壶也跟着。  御花园里,有蝉鸣阵阵,虽然这个声音听起来会叫人更燥热,可空气总比屋里好。  沈初柳慢慢走着,看着姹紫嫣红的御花园慢慢溜达,虽然这比屋里热多了,可人却渐渐静心了下来,也是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