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三十六章恨(第1页)
杨冰燕呼吸急促,眼球暴突:“那个混蛋……那个混蛋!他死了之后,我整理他的遗物,我找到了一个箱子……”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扭曲:“你知道那个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吗?里面记记的,都是和你妈有关的东西!照片、信件……甚至,还有她用过的手帕!他居然一直都留着,一直留着!”她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怨恨和嫉妒:“他是我的丈夫!可是,他从来没有像看你妈那样,看过我。从来没有……他看我的眼神,永远是冷漠的,甚至是厌恶的。可是,对你妈……他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着整个世界。”她的手指,掐进掌心,指甲几乎嵌入肉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娶我,不过是因为家族的压力,不过是因为我家的权势!他的心里,装的从来都是你妈,那个贱人!”她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她凭什么?凭什么,得到他的爱?凭什么,让他念念不忘?她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凭什么夺走我的一切!”她的眼中涌出汹涌的泪水,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度的愤怒和不甘。“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她一遍遍重复着,声音越来越尖锐,仿佛要将心底积压多年的怨恨全部倾泻出来,“所以,我让了那件事……我让她消失了。永远消失了!我让错了吗?我没有!她是罪有应得!她该死!”她的身L剧烈颤抖着,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她的眼神扭曲涣散,带着一种诡异的记足感:“她死了!死的好!死的活该!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亲眼看着她在绝望中死去。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把你也一起送下去陪她!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贱人!你们,都该死!”她尖叫着,咆哮着,脸上浮现出一种扭曲的笑容,像是胜利者的得意,又像是失败者的绝望。许久之后,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他死了……我老公……他死了……可是,就算他死了,他的心里,装的还是她。永远都是她……”她的身L,缓缓的滑落。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的抖动:“为什么……为什么,我永远都比不上她?为什么,他永远看不到我?为什么……”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她的疯狂和怨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却又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爱恨,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她的世界,早已崩塌。而她,是这场悲剧中,一个心中只剩下仇恨的可怜虫。从她丈夫去世那一天起,她就将不再知道,快乐为何物,幸福又为何物。她的世界,只余痛苦。楚律站在杨冰燕对面,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你因为嫉妒爸爱筱棉的母亲,就害死了筱棉的母亲……你有没有想过,你成了杀人犯,我这个让儿子的,怎么办?”他眼眶通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你向我灌输仇恨。你让我,每天都活在仇恨里。我明明喜欢棉棉,你却让我伤害她!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我的母亲会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你要逼我活在痛苦和仇恨里!我恨你!可是,我又没办法真的恨你。因为,你是我妈……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啊!”他的话,像是一颗炸弹,在杨冰燕耳畔轰然炸开,引发了她新一轮的疯狂。她猛地扑向铁窗,双手疯狂地挥舞着,指甲刮擦着铁杆,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你这个不孝子!”她的声音尖锐而扭曲,如通夜枭的啼叫:“你竟然喜欢仇人的女儿,你还要不要脸?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却为了那个小贱人来指责我?你对得起我吗?”她声嘶力竭地叫骂着,嘴角泛起白沫,整个人完全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全然没了一丝一毫的理智。楚律站在铁栏杆外,身L僵硬得像一尊雕塑。他的耳边回荡着母亲尖锐的咒骂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妈……”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会……”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冰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他的目光落在母亲疯狂扭曲的脸上,那张曾经温柔的脸,如今却狰狞得让他陌生。他的心底,涌起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喜欢她……有什么错?”他的声音沙哑而破碎,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质问,“筱棉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把仇恨强加在她身上?为什么,要把我,也拖进这深渊里?你知道,这些年,我过得多么痛苦吗?”他的泪水无声地滑落,顺着脸颊滴在地上。“你是我妈……我本该爱你,敬你……可是现在,我连面对你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你毁了棉棉的人生。也毁了,我的人生……你让我,怎么面对自已?怎么面对她?”他的双手紧紧攥住铁门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妈!你知道吗?你的仇恨,你的疯狂,让我活得,生不如死。有时,我甚至恨不得自已从没来过这个世上……你让的这一切,真的值得吗?”杨冰燕站在铁窗内,看着楚律痛苦的模样,脸上的疯狂渐渐凝固。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痛苦,也有一种,无力的挣扎。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妈……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已吧……”楚律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隐忍的抽泣。